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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者教会“门”途径非凡者
一个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
是个蓝雨厨
绝对中立

【喻黄】相须(1)

*试着写了一小段,当作喻队生贺,希望2月10日前可以填完


南疆湿地,气候潮湿温热,地势险峻,多有崇山峻岭,遍布毒物沼泽。

十万大山深处,有一村庄,名为暗夜,村人善毒、会巫蛊,却与世无争,自成一方桃花之源。

方圆十里之外,又有一村,名为琅琊,村人善武、好勇斗狠,入世,却从不与暗夜村往来或是招惹,仿佛在忌讳什么,唯有村长敢与他们时常走动。

一日,琅琊村长,那名唤魏琛的,带一舞勺之年上下的少年,前往暗夜,寻至老友暗夜村长方世镜处。

两人彻夜长谈过后,魏琛只身离去,将那少年留下,步履不见犹豫,连头都一次也没有回过。

少年名唤黄少天,一双明目澄澄,十分机灵,正是活泼爱闹的年纪,不消一日就将暗夜村转罢一遍,毫无顾忌。

但方世镜看他的眼神却蕴藏悲伤,小孩子不懂自己村庄即将遭难,仍爱玩好动,被多年爱护有加的村长送来,眼中却只有新鲜。想来,也是因了信任,也才让他完全没有多思多想罢。

方世镜掐出笑脸盈盈,对黄少天道:“今后,你可就要在我们这里住了,若有不习惯之处,可得和我提了,我也好尽量寰转。”

黄少天却仿佛少年老成,瞥了一眼看穿了方世镜的笑颜假面,道:“方村长,不必强颜欢笑,也不必言及其他。今日你带我看遍村中风光,我知你意图转移我的注意。我虽不知你和魏老大昨日夜里说些什么,却也知道应是我们琅琊要不好了,或许是有了仇家上门,或许是曾经的叛徒有了靠山,要将我们除去。要不是……要不是他们嫌我年纪还轻武力不够,我定要教那些人付出代价!”

少年目光仍是澄澈如水,其内却蓄了深渊一般的幽深火焰,让方世镜看得一惊。如此戾气,确实不愧琅琊真神的预言,难怪魏琛就算是到了需举村迁移的地步,也不想让黄少天有丝毫闪失。而且,原来他虽表现得天真,但心思里竟是如明镜一般早已知晓。

黄少天仍在兀自愤愤说道:“他日有朝剑在手,定杀尽天下与我们琅琊有仇有怨的走狗,教他们后悔此生轮回为人!”

方世镜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,带着他去了村中深处的一个木屋处。

黄少天毕竟年少,愤恨之言发泄了一通,正说着:“不过好在魏老大事先有所觉察,只要举村迁移,应该是可以避过此灾……”就见到了此处木屋。于是他难耐好奇,注意力多少还是被转移了:“这里我不曾来过,为何和大家的房子离得如此之远?屋外虽芳草萋萋,但不像是无人修剪,这里也不像是空屋,是谁人在此居住?不会是你们暗夜窝藏了什么罪人?方村长,你快说呀。”

方世镜被他吵得不行,说起平常之物,少年的戾气丝毫不发,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探究心与阳光活力,十分容易误认成两个不同之人。

“这是我们圣教之主所住之地,平时就算我这个村长见了圣主也是要施礼的,你……哎,你是客人,又与我们信仰不同,倒也不必如此。不过——”

“哎你不必多说,我知晓了知晓了,一定会很尊敬的,你莫要担心嘛。我现在哪是什么客人,只是个寄身篱下的拖油瓶,你们于我有恩,是恩公,我怎会如此不识抬举。哎我说老方啊,难道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着调的?又见一个看到我年纪轻就当我小孩的大人,真是可气可叹,呜呼哀哉……”

方世镜只觉自己头大如斗,少年一张嘴皮子如此利索,不小心理会一句就有十句在那等着。自己一介村长,于村中还是很受尊敬的,这还未过一日,黄少天对自己的称呼就已经从“方村长”变为了“老方”,到底谁该可气可叹呜呼哀哉呢?

方世镜哭笑不得,在木屋门前敲了敲,躬身道:“圣主,方世镜求见。”

“请进。”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朗朗传来,黄少天竖耳一听,这圣主竟好像很年轻的样子,于是他的好奇又是增了三分。

两人进了屋内,方世镜躬身行礼,黄少天也随了一礼,随即偷偷抬起头,仔细向那人看去。

那人竟是一个少年,看上去竟和黄少天年纪差之不多,一张脸温润俊秀,仿佛很好相处。

见到了黄少天带着惊讶的探究眼神,圣主也是回看他了一眼。但他立刻便收回目光,扶起方世镜说:“老师,我说过多少次了,见到我不必施礼,这本该是我来才对。”

方世镜摇头:“起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,关于拘礼我们已经舍之又舍,若是这见面之礼也不施,也未免太亵渎圣主之名了。”

那位少年道:“招呼已过,老师,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了罢。”他笑了笑,自己向方世镜回了浅浅一礼,张弛有度收放自如,方世镜避之不及只好受了。

他笑的时候弯弯一双如月明目,黄少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盯了许久,连忙移开目光,环视起他的房间。

方世镜这才唤了一声“文州”,叮咛了一番,问他在这里可有什么需求。见他摇头,便直接言归正传,将魏琛所托一事如此一说,询问将黄少天安排到哪里为好。

圣主说:“原来如此,此事老师斟酌即可。不过我倒觉得,我与少年年纪相仿,想是可以作伴,若是村中无处安排,倒是可以住在我这。”

方世镜大惊:“此事不合规矩……”

“老师,我一个人在这里,多少有些寂寞。”圣主垂了垂眸,“这位少年不是我族之人,魂魄不会相冲,巫灵不会觉得冒犯的。”

方世镜眼中掠过一丝心疼,闻言想了想,便不再多言,默许了他的请求。

待方世镜走后,两位少年互相自我介绍起来。黄少天本要按照村中规矩称呼圣主,但少年却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头,说:“我有名字,叫作喻文州。我唤你少天,你也叫我名字可好?”

黄少天巴不得如此,他觉得圣主之称太过拘谨,一点也不亲热,便是立刻叫了一声“文州”出来。

喻文州貌似很高兴,将一堆瓜果零食手工玩意搬出,如数家珍悉数摆在黄少天跟前,仿佛两人早已成了知交朋友。

黄少天想了一想,觉得大概正如他自己所说,一人住在这太过寂寞,而同村之人却对他相敬相畏,难免身在高处不胜寒冷。

他好奇地问道:“为何你要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,而不能和村里人多加往来?”

喻文州道:“我一族信奉巫灵,有如此传说:由于平时多与毒虫蛊物为伴,灵魂有一半已是堕入地狱,而被诅咒的魂魄会互相污染。故族中有规矩,每一代由巫灵甄选出的圣主都需住在偏僻之地,以免与其他人的魂魄互相干扰。”

黄少天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,真是辛苦,我可耐不住如此寂寞。既然你在族里有着如此超然位置,这么说你应该很厉害罢?我对你们的招数也有少许了解,只感觉格外神秘莫测。”

喻文州眨了眨眼:“你竟不怕?”

黄少天也眨了眨眼:“这又有何可惧?不就是一些蝎子毒蛇?堂堂七尺男儿,难道还怕这些不成?啊不,我还没到七尺,可以后一定会是个铮铮汉子,怎会和城里的大家闺秀似的?哎你莫要岔开话题,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啊。”

喻文州笑笑:“我根骨极浅,武功是几乎不会。我族的蛊术倒是小有所成,有些本事更是只允许圣主之人可学,我整日不太方便出去,可不只好钻研这些。只不过从未出手,也不知是厉害还是不厉害。”

黄少天挑了挑眉:“听说暗夜一族武学奇妙比之我们也可以说是不相上下,可没想到你这一教之主竟不会武功……”说罢这话他自觉有些不妙,又道:“不过单是巫蛊之术已是博大精深,若是将全部精力研究这些,想来也是不可小觑罢。”

喻文州却完全不在意实力高低,他抓起黄少天的手说道:“听你说起城里,你出过山、进过城里?多与我说说是什么样子可好?”

黄少天手被他微凉的指尖一触,莫名有些脸红:“城里自然是去过多次,我们一族又不像你们这样闭塞。城中热闹得很,平时集市酒楼、宝马香车,我虽不懂赏花和吟诗作赋,但蹴鞠捶丸很是有趣……总之好吃好玩有很多的。逢年过节更是人头攒动车水马龙,花灯如锦觥筹交错,各种活动很是繁多。魏老大晚上总去花楼,不让我跟着,我便偷偷溜出去转他一整宵夜,直到天亮才回来。”

喻文州听得眼神发亮,黄少天见他期待的模样,心怕他心中有所不甘,连忙又补了几句:“其实见多了倒也不觉什么,这城市一大难免缺少归属之感,不如山林之间自由,你说是也不是?”

喻文州垂了垂眸:“你莫要担心我会自抑,去不得,听听也是好的。”

黄少天吐吐舌头,正欲说些什么缓解尴尬,就听喻文州问:“花楼是什么?”

黄少天扑哧一笑:“那是我们这个年龄不该去的地方,我说予你这么一堆,你却只记着一个花楼,想不到你外表衣冠楚楚,心里却放浪形骸不羁风流。”

喻文州理会得他的深意,脸上一赧:“你说的其他我在书中都曾见过描述,只有这个有所不知。”

黄少天哈哈大笑:“想来是你们族中之人怕你过于早熟,将你所看之书都曾滤过一遍罢,越来越觉得你真是辛苦。我平日不喜读书,只喜欢舞刀弄剑,可惜你也不懂武功,不然我定要缠你一同战个痛快。”

喻文州捻了蜜饯边吃边道:“武功高了又有何用,无欲无争不好么?”

黄少天闻言挑了挑眉:“你小小年纪怎像求仙老者一样,也是了,你们出世已久早已习惯了与世无争,可我倒觉得今生总要辉煌一次才好,总不能辜负了来此世间一遭。如今天下四起纷争,南边倒还偏安一隅,只不过绝对不是长久之计。我愿今生金戈铁马,当他一个威风将军,龙骧麟振平定天下!”

喻文州垂眸听了他的话,沉默了半晌才答:“凭君莫话封侯事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

黄少天听出他的反对意见,站了起来,拧着眉头:“一将功成万骨枯,不错,优胜劣汰成王败寇,输则献上人头,赢则天下在手。你们玩弄蛊术已是半脚身在炼狱,你却为何如此宅心仁厚似的?装腔作势虚伪得很!”

喻文州见他急了,只说了一句:“我是身不由己,你却可以选择。”便起身为黄少天收拾起了床铺。

黄少天本是急性子,但寄人篱下总不好太过发作,心中虽然恼了片刻,但也知自己毒舌,幸好喻文州脾气不错,还不记仇地给自己准备起了行头,心中又是软了下来。

“好了,我方才说的话也有不对,你不要记在心上。只不过我们之前所处环境不同,难免人生理想有异。我帮你收拾可好,你别耷拉着嘴角,这样就不好看了,快笑一个。”黄少天冲喻文州做着鬼脸,喻文州瞪了他一眼,忍俊不禁,此事便是揭过了。

于是,黄少天就在此地安生住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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